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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的纬度

更新时间:2024-05-19 10:11:41 作者:luozhenhong-08

文/王志亮

比起将罗振鸿限定为一个雕塑艺术家,我更倾向于将他看作一个广义上的“艺术家”。我们可以看到,他的作品也并不仅仅局限在雕塑领域,而且涉及到了装置、行为等艺术领域,所以,只有从整体上讨论他作品,才能更准确地说明其艺术观念。
 我们评价艺术家的时候,往往会犯庸俗社会学的错误。庸俗社会学的观点注重强调社会结构与艺术家作品的反映与被反映的关系,并认为有什么样的社会结构就会有什么样的艺术。当前流行的卡通一代和“果冻”就是这种观点的典型产物。这种观点无疑也涉及到了罗振鸿的艺术,特别是对《小人系列》的评价,比如,有的批评家就认为他这一系列作品是当代消费文化和大众文化的反映。但是,我们要考虑的是,《小人系列》是否是消费文化和大众文化的产物,艺术家的目的是否是在消解深度,是否是“嬉戏”。要解答如上这些问题,我们需要重新回归到对艺术作品意义的判断上。一幅艺术作品并不是铁板一块在静静地等待着 “理论”的到来,相反,它是一个符号,而且是一个流动的符号,所以艺术作品的意义并不是由“作品本身决定的,而是由它所存在的上下文决定的”(批评家高名潞语)。“上下文”并不等于文化背景,而是与艺术作品密切相关的环境,同时也是艺术家与多种话语交相冲突的产物。“大众文化”和“消费文化”并不是解读罗振鸿作品意义的准确的上下文,它只是一个恒定的背景,几乎适合于所有现当代的艺术品。然而,艺术家和他的作品所面临的上下文是在不断变化的,因为“上下文不是给定的,而是我们去发现的”。因此,决定罗振鸿作品意义的并不是“大众文化”和“消费文化”,而是他所处的黄桷坪、坦克仓库这样一个具体的环境,以及《小人系列》和他其它作品之间关系。在《小人系列》之外,罗振鸿还创作了其它作品,如《玩火》、《彼云》、《菩提树》等。后者和前者其实是一个整体,因此,对艺术家作品的解读要考虑整体因素。《小人系列》曾被选去参加了很多与卡通有关的展览。艺术家用一种嬉戏的方式,对现实社会中从事各行各业的人进行了夸张的批处理。但是,我们应该知道艺术家最初创作这批作品时的目的远非如此。《小人系列》来源于罗振鸿的毕业创作,最初小人雕塑仅仅是其毕业作品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艺术家与观众的互动。观众可以在展厅中用环在一定距离之外套雕塑,如果套住,作品就归参与者所有。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小人系列》其实是一个雕塑和行为相结合的观念艺术,意在打破单调的雕塑概念,试图与观众互动。它后来被归为卡通仅仅是因为话语压力强行改变了其原初意义而已。那么艺术家的原初意义是什么呢?艺术家并非为了“嬉戏”而嬉戏,其嬉戏背后是他对社会的关注,对现实的批判态度。艺术家的其它作品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证明这些结论。
 如果说外在的话语压力扭曲了艺术家的真正意图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艺术家必定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出自己的艺术思想。在实际操作中,艺术家不断地在思考自己的创作思路,这也是他没有把《小人系列》进行无限复制的原因。罗振鸿的另外一件作品《彼云》参加了2007年10月份在今日美术馆举行的“首届今日文献展”,这件作品的构思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他却用与《小人系列》不同的方式表现了自己对社会某些现象的批判态度。《彼云》是一团蘑菇云与中国祥云的结合体,通过蘑菇云和祥云的对比隐喻了战争能够带来伤害的暴力性。《玩火》是罗振鸿的一件装置与行为相混合的观念艺术作品,参加了2007年五月份在北京宋庄一号新锐策展人计划之“没有你没有我”展览。这件作品表现了艺术家对雕塑之外物质材料的敏感性。他用火柴在展厅中组成一幅中国地图的模型,在开展时当场点燃。整件作品燃烧的过程非常壮观,并且在火被扑灭之后,燃烧产生的烟雾缭绕整个展厅。这是作品自然发展的过程,同时也是对现场观众的一种“折磨”。在艺术语言的表达上,这家作品比《彼云》更加隐讳,观众可以对它进行多种解读。但在这件作品中,“火”代表一种具有杀伤力的物质,燃烧之后只有灰烬,并且,不是其它物质在燃烧,而是“中国”在燃烧,燃烧的结果是作品一片狼藉。燃烧中的“中国”是对中国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否定中国这个实体,而是否定在中国存在的现象,至于这个现象是什么,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可以认为艺术家是在否定一时的“股票热”,也可以说艺术家在思考“房地产热”、“艺术热”等非理性现象。这种现象过后,就会产生作品最后所预示的效果——一切都化为乌有。通过这两件作品,我们可以看出艺术家最核心的思想倾向,即一种批判的纬度。这种批判总是针对社会现实问题而来,并非对艺术自身语言的批判。罗振鸿还有很多没有实现的方案,比如《都市“梵音”》、《文字狱》、《沙漠》等,这些方案也无不显示出艺术家的批判视角。
 说到此,似乎在艺术家身上出现了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方面是被称为卡通和“嬉戏”的《小人系列》;一方面是具有批判性的《彼云》、《玩火》等作品。但是,在我们上文的解读过程中已经清楚说明,现在《小人系列》为人接受的意义是一种误读,这种误读是由于强势话语并没有认识到作品真正所处的上下文而对它进行了盲目判断。但是,罗振鸿后来的作品越来越向我们显示的是他对社会的关注和对不合理现象的批判。如果我们将艺术说成一种再现,罗振鸿无疑在试图再现自己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性理念。这里就有一个方法论的问题,同样是对批判纬度的再现,《小人系列》用了卡通漫画式的反讽手法,而《彼云》、《玩火》则运用了隐喻和换喻的手法,相比而言后者更为复杂,更为巧妙。因此,艺术创作不仅需要好的理念,更需要好的方法论来表达这个理念,我想罗振鸿在这方面将会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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